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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彦文:爱情故事的绝好素材_2号站注册登录

导读:上世纪90年代,在学术史和思想史研究中复活的吴宓,顺带着把他苦爱的毛彦文,带进了人们的视野。毛彦文这个人,以传统的眼光,进不了正史,可她那几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不但可作小说家的绝好素材,亦系社会史研究的绝好案例。 …

与表哥朱君毅轰轰烈烈的恋爱、著名教授吴宓的苦爱、民初国务总理熊希龄的挚爱——毛彦文,这位平凡又奇特的女子背后,是民国往事的离乱沧桑。

上世纪90年代,在学术史和思想史研究中复活的吴宓,顺带着把他苦爱的毛彦文,带进了人们的视野。毛彦文这个人,以传统的眼光,进不了正史,可她那几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不但可作小说家的绝好素材,亦系社会史研究的绝好案例。

郎山须水

毛彦文第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男主角是她的表哥朱君毅(斌魁)。毛彦文的外婆是朱君毅的奶奶,由于这个缘故,“我们两人,朝夕相处,十分亲爱”。毛彦文称为“五哥”的这个人,就这样在她心里埋下爱的种子。

毛彦文的父亲在女儿幼年时就将她许配给了生意场上的朋友方耀堂之子,她母亲不同意,但父亲以家长的专横使这场婚配成定局。16岁那年,毛彦文考取杭州女子师范学校讲习科,男方家庭害怕她远走高飞,要求正式迎娶。毛彦文就读的西河女校是由浙江江山籍外地进步学生回乡办的,发起人有北京大学学生毛子水、清华学堂(清华大学前身)学生朱君毅等,校长毛咸思想开明,鼓励她搞“家庭革命”,并要朱君毅帮助她。朱君毅只比毛彦文年长4岁,但受北京进步风气的影响,俨然一革命青年。他向心上人表示:“我不会让方家把你抢走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大家商定,暂且默认这门婚事,以免打草惊蛇,要以计谋逃婚。

迎娶那天,毛彦文母亲派人在城门口,对迎亲队伍说:“花轿暂时停在城门外,毛家要选好时辰,通知你们后,才可抬进毛宅。”遂安排亲戚带毛彦文避走乡下。父亲在方家的催逼下,才知道女儿不声不响竟然不见了……

新娘逃婚的消息,在偏远的江山县闻所未闻,立即成了当地大新闻!当地长官姚知事思想进步,对搜捕逃婚新娘并不积极,反而劝毛家为女儿前途着想,他与毛咸校长可代为出面向方家提出解除婚约。

这出沸沸扬扬的逃婚记遂以喜剧收场,据说消息传遍全省,还有好事者写成小说《毛女逃婚记》。不过,本应以男主角出场的朱君毅在这出喜剧上演时远在北京,而毛彦文则被人添油加醋地渲染,四面楚歌。朱君毅以“郎山须水”誓言两人爱情至死不渝。因为江郎山和须水是江山有名的山水,朱君毅以此盟誓,令毛彦文十分感动。双方父母知道儿女的心意,干脆正式订婚。
两人订婚后,朱君毅从清华大学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毛彦文至吴兴县教会办的湖郡女校读书。两个相隔万里的情人约定以“仁、义、礼、智、信”5个字为通信编号,每年用一个字跟数字序号编排,5年用完,朱君毅回国完婚……毛彦文从小养成了给朱君毅写信的习惯,她的文字功底由最初的连不成句,到可以用几十页的文学语言描绘,都受着朱的影响。朱君毅在美读书时,毛彦文的文字已可在《晨报》、《京报》这样的大报副刊发表了。这些不远万里飘到大洋彼岸的信,在朱君毅已习以为常,不料却触发了他的同学兼好友吴宓的爱情幻想。这是后话。

1922年,朱君毅回国就任(南京)东南大学教育系教授,为经常见面,毛彦文则由北京高等女子师范学校转至南京金陵女子大学。毛彦文发现,分开6年后,两人思想、见解殊多歧异,虽经常见面,感觉反不如分隔时亲切。尽管如此,她既然从小认定要嫁这个人,便未作他想。可是,一年后,毛彦文突然收到朱君毅的退婚信,退婚理由是:第一,彼此没有真正的爱情;第二,近亲不能结婚;第三,两人性情不合。

这样的理由,毛彦文无法接受。大家自然为毛彦文打抱不平,东吴大学教务长陶行知亲自出面调解,朱君毅的好友吴宓、陈鹤琴等好言相劝,双方家长也赶到南京向朱君毅兴师问罪。这种情况下,朱君毅承认一时冲动,做法欠妥,当着大家的面,把退婚信烧了。

表面看,退婚风波暂时平息,但经此一役,两人关系已由爱生恨,“虽在同一地区,已成路人,断绝往还”。1924年夏,由熊希龄夫人朱其慧女士出面,以中华教育改进社名义在南京召集教育界名流开会商议解除婚约之事,经到场人士见证,并当面诵读条文后,均无异议,由当事人及证人签名盖章成立,婚约宣告解除。

1925年,朱君毅与苏州女子成言真结婚,毛彦文发去的贺电说“须水永清,郎山安在”,这样的爱情结局谁能想到?

1963年,朱君毅在上海逝世。1999年,毛彦文在台北逝世。两个为情所伤的人,从解除婚约的那一天起,再未相见,“郎山须水”终成绝响。

当毛彦文得知朱君毅去世消息时,多少往事涌上心头,她写下《悼君毅》的长文,对这个“几乎毁了我一生”的初恋男人,和这段似了未了的爱情做了这样的总结:

你是我一生遭遇的创造者,是功是过,无从说起。倘我不自幼年即坠入你的情网,方氏婚事定成事实。我也许会儿女成行若无事,浑浑噩噩过一生平凡而自视为幸福的生活。倘没有你的影响,我也许不会受高等教育,更无论留学。倘不认识你,我也许不会孤零终身,坎坷一世。

吴宓苦爱

前文提及,吴宓与朱君毅在清华和留美时均为同窗好友,朱君毅与毛彦文的青梅恋,很为吴宓羡慕。诗人气质的吴宓对毛彦文写给朱君毅的情书所展示的细腻情感、文学特质大为折服,由此萌发出浪漫的爱情幻想。他为这位从未谋面的女孩子取了个英文名Hellen・M(简称H・M),中文即“海伦”。吴宓一生苦爱海伦而不得,留下文学史的一段公案。

吴宓妻子陈心一是海伦(毛彦文)湖郡女校前后同学,他在美国时,海伦代他相看陈心一,牵线越洋订婚。吴宓与陈心一在吴回国任教东南大学时结婚。当朱君毅爱上别的女子,又进一步向海伦提出退婚要求时,吴宓一方面吃惊,一方面幻想更甚,而对贤惠的陈心一生出许多不满。及至朱与海伦正式解除婚约,吴宓开始义无反顾地追求海伦,实践他那爱情与婚姻可以分离的超前理论。

那时吴宓已调至清华大学外文系,海伦则在浙江省政府工作。吴宓不但时时嘘寒问暖,与毛彦文有诗词信函往来,还六度南下与毛彦文相聚。他一再写信邀请毛彦文到北京,四处为她联系工作。当毛彦文表示想出洋留学时,他又是帮忙联系,又是赠她学费。1929年秋毛彦文留学美国密西根大学,陷于苦爱而不自拔的吴宓也以访学名义游学欧洲,行前与陈心一正式办了离婚手续,为的还是追求毛彦文。

吴宓追求毛彦文,是公开的,甚至赤裸裸的。他为毛彦文可以付出一切,舍弃一切。在一首诗中,他豪迈地写道:“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离婚不畏圣贤讥,金钱名誉何足云。”

不过,在毛彦文方面,与朱君毅20多年却以失败告终的爱情,“令我一生尝尽苦汁,不仅丧失家庭幸福,且造就灰暗一生,壮志消沉,庸碌终身!”吴宓的追求,在毛彦文绝望的心境也曾激起层层涟漪,但吴宓追求的方式尤其是他露骨的表露,不顾社会舆论嘲弄,不惜家庭和睦的态度和做法,不但是毛彦文所无法接受的,甚至令她感到难堪。毛彦文与朱君毅的感情因第三者插足而失败,她绝不想由于她的介入而导致吴宓与陈心一离婚。对此,吴宓在1929年2月16日的日记中有详尽记载:
我愉快地吐露了我的长期以来受压抑的(或被屈扭了的)真实感情……H・M・的答复很坚定,值得钦佩,概述如下:(1)她把我看作她的极好的朋友;(2)在Jennings(指朱君毅)之后,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怀有爱情的感觉;(3)如果环境迫使她非结婚不可,她只愿嫁给一个从未结过婚的男子。

她劝我不要说任何话或做任何事使我的妻子处在她作妻子的地位感到难堪……

毛彦文几次表示希望吴宓不要再写信了,甚至退回吴宓为她留美赠送的1500元。令吴宓万分痛苦的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继续写信,继续寄钱,而毛彦文也始终保持着两人之间的信函往来。两人关系虽没有像吴宓所期望的更进一步,但仍然维持着吴宓所谓“柏拉图式的爱情”。这种既非单相思,又非纯友谊,说爱情不是爱情,说不是爱情又像爱情的关系,吴宓以“苦爱”名之,其中之苦,岂能为他人所知?他在寄赠毛彦文的一阕词里吐露心声:“一年辛苦都尝遍,旧梦如烟,新恨长牵。醒枕孤灯只自怜……”

吴宓公开且不计后果地追求毛彦文,在学术界和文化界引起轰动,甚至一度超越了学术争论与文化热点。知名剧作家李健吾以吴宓为原型出版了三幕剧《新学究》。钱钟书在师承关系上算是吴宓的弟子,但在小说《围城》里,人们多少可以看到吴宓的影子。这些描述属于小说家言,并没有专门针对吴宓,但观众与读者可不管,以此作为小说版的吴宓、毛彦文荒诞故事看。吴宓感到自己的“苦爱”受到亵渎,好似伤口上洒了盐,更加难受。他的好友陈寅恪比较理解他,陈以学理分析吴宓的这段“苦爱”,认为他“本性浪漫,唯为旧礼教旧道德之学说所拘系,感情不得发抒,积久乃而濒于破裂。犹壶水受热而沸腾,揭盖以出汽,比之任壶炸裂,殊为胜过。”

吴宓为这一段感情留有许多文字,日记之外,其感情炽烈的情诗,也是他诗词创作的一个重要成就。而毛彦文对这段若有若无的感情,除了保存在吴宓日记中的第二手记录外,很少有文字记载。她晚年追忆往事,朱君毅与熊希龄都有长篇忆述,前者用情最深,后者用情最长,对吴宓却只有一小篇文章(还是为澄清台湾《传记文学》发表的萧公权关于吴宓的一篇文章的一个更正)。毛对吴宓人品评价颇高,而对他的性格的评价则从当事者角度印证了陈寅恪的分析:

吴心目中有一不可捉摸的理想女子,不幸他离婚后将这种理想错放在海伦身上,想系他往时看过太多海伦少时与朱君毅的信,以致发生憧憬。其实吴并不了解海伦,他们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纵令吴与海伦勉强结合,也许不会幸福,说不定会再闹仳离。

毛彦文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已是70多岁老妇,也不知吴宓身在何处。他们两人,一个浪漫,一个现实,一个追求心中虚幻的理想,一个追求俗世稳定的生活——吴宓的“苦爱”注定要无疾而终。生活如此现实,又是何等的残酷!
 
彦文吾爱

如果说,吴宓苦爱毛彦文10年而不得,那么,熊希龄娶进毛彦文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人从谈婚论嫁到成就好事,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

一个是66岁高龄的前民国政府国务总理,一个是37岁正当年华的社会名媛。这样的反差,为媒体提供了足够的噱头,为街坊提供了足够的谈资。难怪吴宓在伤感之余,写下“殉道殉情对帝天,深心微笑了尘缘”那样矛盾而悲怆的诗句;难怪他在毛彦文嫁入熊府后仍不死心,梦想有一天毛彦文会后悔当初的错误选择回到他身边;难怪他身边那些文人学士要嘲笑他愚痴乃至可笑!

可是,在毛彦文一方,嫁给熊希龄是基于自己的理智。在熊希龄向她求婚之前,她以为爱情于她,早已不存在了,从25岁到35岁,她用了10年时间思考自己的情感历程和未来的种种可能:

你(指朱君毅)给我的教训太惨痛了,从此我失去对男人的信心,更否决了爱情的存在,和你分手后近十年间,虽不乏有人追求,我竟一概拒绝……有了这个惨痛经验,我对于婚事具有极大戒心,以致久延不决。

吴宓却不能了解毛彦文这种心理,他的浪漫而盲目的追求,又怎能为毛彦文所接受呢?社会舆论多以为毛彦文是贪图荣华富贵才要嫁给熊希龄这样的老朽,又何尝不是误解?

毛彦文与熊希龄家族断断续续有一些联系,她在湖郡女校的同学朱曦是熊的侄女,熊的侄子朱经农曾与朱君毅和吴宓都是同事。毛彦文与朱君毅解除婚约的集会还是熊夫人朱其慧提议并召集的。

当朱曦向毛彦文说到这门亲事时,毛彦文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一方面当然是年龄悬殊,辈分也不同,另一方面,两人的社会地位更无法相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朱曦提亲那天起,熊希龄就由北平南下上海,坐镇沧州饭店,仿佛发了誓似的不娶毛彦文不返北平。他不但每日派人给毛彦文送信,信中常附有他自己即时创作和手抄的诗词,情意之浓厚,措词之恳切,既有少年的轻狂和激情,亦有老人的持重和柔情。他还发动数位亲友登门劝说,甚至连他的亲生女儿也腆着大肚子由北京到上海劝说毛彦文。在两个多月的爱情攻势中,熊希龄仿佛再次回到了青年时代。
不得不承认,即使在情场上,熊希龄也用足了在官场的各种技巧。可以看出,熊希龄是动了真情,如果只为续弦,以他的社会地位和雄厚财力,只要他愿意,会有许多年龄更小、更具姿色的,争相嫁给他。熊氏的爱情攻势是组合式的:总指挥亲临前线,既有地面进攻(亲友说亲),又有空中火力支援(每日书信送达),更有浓情蜜意施惠(诗词唱和)。仅仅两个多月,吴宓10年未攻破的堡垒便被熊拿下。熊对毛的称呼已由“彦文小姐”,改为“彦文吾爱”,二人结婚水到渠成。

毛彦文回忆这一过程,其实要简单得多,因为在她这个年龄,需要求得一个好的归宿,她不想再在情感和生活中颠沛流离了:“当时反常心理告诉我,长我几乎一倍的长者,将永不变心,也不会考虑年龄,况且熊氏慈祥体贴,托以终身,不致有中途仳离的危险。”在经历了朱君毅的背叛、吴宓的若即若离后,与熊希龄结婚,在外人看来颇不可思议,在毛彦文的心里,却再顺理成章不过。

毛彦文与熊希龄的婚礼于1935年2月9日在上海西藏路慕尔堂举行(因熊为基督教徒),来宾五百余人,把慕尔堂挤得水泄不通。随后在新亚酒店举行喜宴。新房则设于辣菲德路的花旗公寓。这场白发红颜的婚礼因具有诸多新闻卖点,众多媒体都有详细报道,一时轰动全国。有趣的是,由于熊氏在婚礼上将蓄了多年的长须括去,坊间多以毛彦文非如此则不嫁作猜测。毛彦文对此不置可否,熊氏则以幽默口气对一众来宾说:“盖一个人仅此须发而不能牺牲,则何能为社会为国家做事?”

婚后两人相亲相爱,毛彦文且辞去教职,迁居北平,专心辅助熊氏经营香山慈幼院。从熊氏婚后写的许多诗词可以看出,熊对毛彦文十分宠爱。毛彦文以为找到了归宿,熊希龄想要“长久享清福”,未料美满婚姻却在1937年的香港被粉碎——熊希龄突然病逝于香港,这段以争议开始却颇为美满的“奇缘”,以如此刻骨铭心的方式结束了。

熊氏去世时,毛彦文未满40岁。此后,她继承熊氏事业,在战争动乱年代四处奔走,艰难维持香山慈幼院运作,成为这个著名慈善机构的精神支柱。而她对熊氏的感情,不但没有因为熊氏的离去而消逝,反而愈加炽烈。

熊氏死后毛彦文未再嫁人,两人无子女。抗战胜利后,毛先后当选国民党北平市参议员和“国大”代表,1949年去台湾,1950年赴美国,先后在加州大学和华盛顿大学任教;1959年返台定居,1999年去世,享年102岁。

如烟往事

我的岳父毛培林的老家在浙江省江山清漾村,与毛子水先生(毛彦文的族叔、北京大学著名教授,后任台湾大学教授)同宗。他少小离家,长期客居松阳,但对家乡的山水风物、历史掌故等一向注意搜集,并深有研究。江山毛姓为大姓,出过许多名人,其中之一是蒋介石的原配夫人、蒋经国母亲毛福梅。前些年忽有人考证出,韶山毛泽东先祖出自江山毛姓,且与毛福梅为同支。国共几十年恩怨原来是同门族内(姐夫与小舅子)的争执?由于过于离奇,且缺乏进一步的证据,此说终未获认同。

2007年末,岳父在松阳县城西屏的书店买到毛彦文所著《往事》一书,欣喜若狂。在偏远的小县城能买到这本初版才印4000册的书,除了奇迹的发生,还真需要一点缘分。事实上,这本书能够在海内外公开出版,本身就是缘分加奇迹的结果。

上世纪30年代罗家伦任清华大学校长,是吴宓的家庭变故和苦爱经历的见证人之一。罗家伦的夫人张维桢是毛彦文在吴兴湖郡女校的同学,又都先后获得密西根大学的同一项奖学金,赴美留学,两人友谊保持终生。罗家伦去世后,毛彦文邀请张维桢搬到她在西雅图的内湖别墅同住了两年。两个老同学出双入对,读书看报,谈诗论人,好得胜过姐妹。罗家三个女儿罗久华、罗久芳和罗久蓉都承继了父亲的历史学家基因。罗氏三姐妹从小就从父母及其他长辈口中听过一些毛彦文的故事。1978年秋,罗久华到台北拜访毛彦文,第一次知道她在写自传。毛彦文年事已高,写得很慢,直到1987年才完成。

诚如罗久华为《往事》英文版写的“导言”:“《往事》以自传体形式,记录了一位近代中国杰出女性多彩多姿的人生。它引领我们走进毛彦文女士丰沛的感情世界,也勾勒出百年来中国社会的离乱沧桑,为后人理解这段复杂的历史,提供了极为珍贵的个人观点与一手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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